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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6年到1976年,这十年时间是一段敏感、特殊、非常的时期,许多正常的事情变得不正常,许多不正常的事情变得正常。江青屡屡向叶帅等老干部们发难,其姿态毫无尊重可言。

1974年1月27日,周总理、叶帅、康生、江青等在首都体育馆,召集总政和军报等军队宣传方面负责人开会。大家落座后,都有些不安,交头接耳地议论:谁又会被“四人帮”拿来开刀。

会议由周总理主持,他神情严肃,只说了几句开场白,就被江青打断——江青迫不及待地发言,调子起得很高;在场众人都有种凶多吉少的惶恐感。江青讲话时,只有张春桥、康生、姚文元等人插话,作补充或作注解。

絮絮叨叨、反反复复地说完一大堆后,江青问大家有什么想法,谁也不想应声,谁也不敢应声。全场寂静,咳嗽声都没有,好似身处在老师点人回答问题的课堂上,台下众人谁都怕闹出动静,被台上人注意到。

无人接话,江青的自尊被伤了;持续的尴尬,更是让她怒火中烧。既然没人有问题,那自己就来找问题。江青忽然起身,环顾四周,大声喊道:“总政的田维新来了吗?”田维新是总政副主任,是个魁梧的军人。人群中的他,听到江青的呼叫,立即起身原地立正,向江青敬礼应答。

江青提问,《共产党宣言》是哪一年发表的。田维新回答不出,江青急了,指名道姓,厉声训斥。田维新老实回答,是自己学习不够,没有准备。田维新的解释让江青更气愤:“你还跟我犟嘴?”田维新见状,只好选择沉默。江青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沉默,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无声对抗和不服气。

江青全然不顾自己和对方的身份,以及当时的场合,大声命令警卫将田维新的领章、帽徽摘下。田维新昂首挺胸,站着一动不动,默默接受着这一切。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,眼神中带着同情和恐惧。

在军队没有任何职务的江青,竟没跟一旁的叶帅商量一下,就擅自下令,如此蛮横地对待一位军队高级干部。江青觉得这还不够,又向军报的主编华楠发难,问“巴黎公社是什么成立的”。华楠答不出,却没遭到田维新那样的厄运。

江青白了华楠一眼,痛心疾首地开始了她的表演,指责他们的各种不是,说要大家学习,向毛主席学习,毛主席八十多岁了还在学习。大家谁也不敢接话,屏气凝神地等待着这场拙劣表演的结束。

在“修理”完田、华两人后,会议中途休息,但大部分人都不敢离开座位,生怕被江青注意到,成为下一个倒霉的人。突然,江青望向一旁的叶帅,生怕其他人听不见,直呼其名地大声问道,听说他有个儿子在空军,是怎么参的军?是不是走后门了?

台上台下的人,对江青这样跟叶帅讲话都感到不满,更何况老帅之子参军就是走后门吗?但现在不是1966年刚开始,所以没人敢站出来和她争。叶帅闻言,也是身体微微一震,斜着眼睛看了江青一眼,没有答话,把头扭开,眼睛望向别处。叶帅知道,江青这是项庄舞剑、意在沛公,她是要借题发挥,制造事端,扩大打击面。只要自己不接话,江青的戏就唱不下去。

不过会后,叶帅还是给毛主席写去一份报告,说明这一切。那段时间毛主席一直在发高烧,但还是坚持尽快给叶帅回去一封不短的信。回信没有指名道姓说谁(但大家都知道是讲谁),但是指出“形而上学、片面性猖獗”的现状,有些问题根本不是问题。

江青看过毛主席这封信后,顿时哑口无言;事后还写检讨,称自己太蠢,对不起毛主席。毛主席的复信,无疑是力挺叶帅,表态保护叶帅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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